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掉进狗血文的打工人 - 第9章

五年前的顾延还是个小正太,虽然寡言少语,但是因为他那副讨人喜的脸蛋,顾潇也愿意把他当一般小孩子来亲近。所以即使被拒之千里,顾潇也毫不在意,只当是小屁孩个性强。何况十岁出头的小孩子,心思还是摆在脸上,一眼看得出来,比如他对顾霆的孺慕之情。
还记得顾延12岁生日那天,顾霆因为航班延误,打电话说恐怕当晚赶不回来,瞧着听到消息后顾延那样子,顾潇生怕他哭出来。于是她当机立断,在征得顾霆同意后,让莫阿姨和阿琴准备了烟花惊喜给小正太开心一下。那晚在院子里看着远处绽开的烟花,流光溢彩,一簇一簇,组成“生日快乐”几个大字,小正太终于笑了起来。也是在那一簇簇烟花之下,晚归的男人终于走进了家门,男孩从台阶下奔了过去,笑容比烟花还要灿烂。
顾延对自己态度的转变,也是从那时候开始的。不再像以前一样对自己爱答不理,偶尔说几句话,甚至会主动关心她,与她谈笑嬉闹。顾霆是个情感凉薄的男人,你可以在物质上向他予取予求,但却得不到一点情感上嘘寒问暖的关心,这也让顾潇明白了原着里的顾潇为什么会养成那样的性格。介于家里只有这样一个不能好好尽责的监护人,顾潇也就开始一边操着姐姐的心,一边扮演妹妹的角色。
那么,融洽的兄妹关系是什么时候疏远的呢?顾潇回忆起来,大概是顾延刚上高一那段时间吧。因为顾延考上的是一所离家较远的重点高中,所以开始住校生活,莫阿姨关心顾延,时常会煲汤送过去给顾延补点营养。正巧阿琴又辞职回了老家,顾潇怕莫阿姨过于劳累,就干起了这份跑腿送汤的活。
第一次进校找到顾延教室,还是下课没多久的时候,学生们都赶着去食堂吃饭再回来晚自习,走廊上熙熙攘攘,教室里也有不少男生女生交谈走动。顾潇在门口张望了一阵,锁定目标,提着保温盒径直向顾延的座位走了过去。
“顾延,你女朋友来找你了!”一旁看见顾潇的男生吹了个口哨,开始起哄,引得其他人都看了过来。顾延这时才惊诧起头,注意到顾潇已经走到自己座位旁,又因为同学这一出玩笑,有些不知所措:“顾潇,你怎么来了?”
顾潇放下保温盒,冲顾延笑笑,转头看向一旁起哄打算看好戏的男生,寸头短发,黑色短衫外套着青白色的校服,还算干净利落。“你好,”顾潇对着他甜甜地笑,主动打招呼:“我是顾延的妹妹顾潇。你呢?你叫什么?”
那男孩一愣,想不到顾潇不但不害羞反而主动找自己交谈,下意识地回话,说话也不由得结巴起来:“陈……陈维……你……你好……”
其他人看见陈维这样羞窘的样子,不由得哄笑起来,把焦点都转到陈维身上。
顾潇见已经帮顾延解了围,也不再多话,直接向顾延解释了缘由:“莫阿姨忙不过来,让我把熬好的鸡汤带给你喝,你趁热喝了吧,我也要回去写作业了。”说完也不再停留,径直走出了教室。
也是那天,全班都知道了学霸顾延有个叫顾潇的妹妹时不时会过来送鸡汤,而顾潇每次一进教室,陈维都要被在场的同学打趣得满面羞红。顾潇把男生间的嬉闹看在眼里,只觉好笑,也不在意。
顾延高一开学已经一个月,顾潇依然会每星期给顾延送一两次莫姨做的吃食。顾延几番拒绝,叫她不要这么麻烦特意送过来,都被她以各种借口坚持下去,连莫姨都觉得她对哥哥太上心了。
其实顾潇这么做是有私心的,一来她可以从顾延同学那里了解他的个人情感问题,二来可以打听可能出现的女主消息。据顾潇观察,顾延在学校女生那里还是很受欢迎的,不仅是因为他长得好看,还有他平易近人的性格原因。没错,平易近人。如果不是亲眼所见,顾潇也不敢相信,当初那个外表冷冰冰的小正太,如今越来越懂事了,不但不再拒人于千里之外,而且对谁都温和有礼,人缘也越来越好。
依稀记得有几次,顾潇刚来到教室门口,就一眼看见顾延座位边围了一圈人,顾延挽起袖口,修长的手指握着一支黑色水笔,在草稿纸上飞快划动着,低声为他身边坐着的一个女生讲解着题目,而旁边围观着的也大多是女生,大家时不时提出一两个问题,顾延也耐心地一一解答。似乎童年的阴霾已经逐渐远去,他也不再是曾经需要她千哄万哄才难得展颜一笑的小男孩了,如今的顾延越来越接近小说中那个温柔男配的人设。
顾潇看在眼里,不但没有感到欣慰,而且内心的不安也越发强烈,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在心中蔓延。不该这样的,应该为他高兴才对。顾潇把这种不安归结为对不知何时会出现的女主的担忧。几年前虽然拿到了女主养父母的住址,顾潇也没有真正去过一次,要说原因,可能是愈来愈沉溺于安逸富足的生活,她可以住好的吃的穿好的,可以买许多想要的物件,可以放假与同学家人去各地游玩。
顾潇甚至不止一次地想,万一根本不存在什么互换身份呢?万一她就是顾霆的亲生女儿,顾家的千金小姐呢?下一秒,她又给了自己一巴掌,没有什么万一,好好完成学业,善待家人,保持平常心,也不要觊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,如果有一天女主出现了,就与之交好,不要作死,不要走原着剧情的老路。